宋代在山前傍崖接楼,兴建资圣寺,至本世纪60年代被拆除。唐代造像中较著名的有阿弥陀佛为坐佛,高4米,其右手施说法印,赤足踏莲,刀法简练,衣纹线条流畅明快,刻技精湛。在造像左侧崖壁刻有:“敬造……佛像一龛,弟子郑仲发愿,合家清健无病灾……造上件功得,并沐以汽,广明元年十月一日”。千手观音造像高8米,造型端庄,气势恢宏,在造像右侧崖壁上刻有南宋“淳熙三年”(1176年)题记。
佛教故事图:有大小造像150尊,像高5—30厘米不等,凿造人物形态各异,造型精致,栩栩如生,俨然一处世俗化的袖珍石刻画廊。翔龙山造像体现出各个历史时期雕刻造型艺术风格,具有重要的艺术价值。该处造像中如阿弥陀佛、天王等造像,上身与石壁分离,下体与壁相连近似圆雕的手法,是研究沱江中游唐宋石刻造型艺术的重要资料。
翔龙山现留存有清代至民国时期的摩崖题刻9幅,其时代虽然不长,但集篆、隶、揩、草于一壁,字体多样,风格迥异,书法、诗文俱佳,著名的是张大千先生早年重书的明代赵贞吉诗碑。
这块诗碑高154厘米,宽82厘米,凿于崖壁之上。书法风格沿于魏体,结构不求严整,而呈参差有数,笔势稳健善变,书体飘逸潇洒,是大千先生1921年从日本回故乡,年仅23岁应资圣寺住持果真之请所书。是国内迄今为止发现的张大千先生的书法碑刻作品,与晚年作品照应,是研究张大千先生书法演变之珍品。
张大千先生同时还为原资圣寺大门外右侧、翔龙山左脚下的一石坊大门柱书写了一副对联并勒石,现遗留下一根青石联语残柱《书联柱》。
《书诗碑》“是一处张大千青年时期留下的墨迹,是研究张大千书法艺术成长、发展、演变的重要墨宝。”1920年时,张大千先生被二哥张善子“押”回内江与曾正蓉成亲,至1921年底仍住内江。在这期间,他不时与内江名士相聚于资圣寺内,饮茶摆龙门阵。其中就有在资圣寺桃源书屋教授的内江名老塾师罗仲武先生。罗仲武先生学识渊博,教学有方,内江名人韩文畦、李仲权、尧文藻、雷禹三等都是他的学生。在辛酉年(即1921年)十月时,资圣寺主持释果直请张大千先生书写了赵贞吉诗,并勒石于摩崖石刻群处坐佛左边的重建崖碑上。同时,还由罗仲武先生撰了“与奇石作兄弟,好鸟作朋友;以白云为藩篱,碧山为屏风”的对联,请张大千先生书写,并勒石于山脚下从左手面沿斜坡上石级丈许的石坊大门两旁柱上。张大千先生因此在翔龙山留下了两处书迹石刻。从《书联柱》上的书法看,笔者以为其价值可以说大于《书诗碑》的书法,更值得研究。主要的特点是《书联柱》书法较《书诗碑》书法更率意飘宕,充分体现了张大千先生早期书法风貌及个性。
《书联柱》全长172厘米,宽34.5厘米,厚19厘米。其上文字为下联,联文是“云为藩篱 碧山为屏风 ”,夺“以”字;题款是“岁辛酉十月 罗仲武撰 大千居士爰书”。联文文字长12至14厘米、宽11至14厘米间不等,书体几同《书诗碑》,为《瘗鹤铭》、《郑文公碑》风格和其师曾熙、李瑞清笔法。其中的“风”字作“■”,此字是《康熙字典》所无的,而是出自《魏皇甫驎墓志》中。该墓志北魏延昌四年(515年)四月刻,清咸丰年间出土于陕西户县。其镌刻颇精,采用单刀法,线条纤细秀丽,劲健峻拔,字体端正生动,俊逸典雅,内含隶书遗韵,为另一风格的魏碑墓志。由于该墓志出土比较晚,当时影响不大。张大千先生采用此字形,表现出一种新面目,也说明他对魏碑的博采。《书联柱》真正奇特处却在题款上,就整个署款文字书法而言,篆、隶、草、楷并用,还有合文,也是《书诗碑》中不见的特点。在这些似乎“杂体”中,表面看有些不合规矩,实则表现出张大千先生的豪爽和率真个性,以及早期从篆隶和魏碑入手学习书法的情况,在个性中集诸法于一处而得到统一。张大千先生在翔龙山留下的《书联柱》书法与同时书写的《书诗碑》书法的严肃面目比较,也能够表现出艺术性所在,研究张大千先生早期书法当以《书联柱》书法更具价值。还有,《书联柱》石刻工艺优于《书诗碑》,《书联柱》石刻工艺是平底,即刻出的联文字底是平的,技术要求更高,而《书诗碑》不是。笔者分析以为《书诗碑》是直接在崖碑上刻的,字也更小,操作不易,工艺水平相比就不容易精到;《书联柱》是在放平的石柱上刻字,可以达到更高的工艺水平。